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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6 23: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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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辛店工人投身五四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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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辛店工人投身五四运动

1919年5月4日,北京爆发学生、工人和其他群众掀起的反帝爱国运动,这场运动迅速波及全国,成为中国革命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标志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在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京汉铁路的长辛店工人积极投身到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政府的斗争中,第一次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闪亮登场,成为北京工人参与爱国斗争的主力,这场伟大斗争的洗礼为中国工人运动从长辛店开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爱国主义旗帜的引领下开启百年民族复兴的奋斗征程。

五四运动的直接导火线是中国在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失败,消息传到国内,群情激愤。1919年5月3日晚,北京大学1000多名学生和北京十几所学校的代表集会于北大法科礼堂,当场决议:(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和约上不签字;(三)通电全国各省市,于5月7日举行游行示威;(四)定于5月4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

长辛店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班的学员得到消息后,5月4日当天,预备班的学员和艺员养成所(工厂技工训练班)、车务见习所(车务人员训练班)的学员参加了北京的游行。

长辛店工人5月6日,在学生爱国行动的影响下积极参加救国行动。长辛店铁路工厂,5月7日一部分工人举行罢工。6月3日、4日,北京学生讲演团分赴全市各主要街道演讲,北洋军阀政府再次派出军警、马队进行镇压,逮捕大批爱国学生,激起全国各界义愤,史文彬等工人骨干酝酿罢工游行。

上海工人从6月5日起自动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反帝爱国斗争。6月7日,北洋政府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被捕学生。6月9日,工人和学生们在长辛店大街开始了第一次游行。6月10日,北京政府罢免了亲日派官僚。6月28日,中国代表没有出席巴黎和会的签字仪式,五四爱国运动取得胜利。

13年前的1906年4月1日,清政府向比利时借款兴建的京汉铁路全线建成通车后,营业发达,余利很多,在全国人民纷纷要求收回铁路主权的压力下,清政府几经周折,还清了京汉铁路借款,把铁路赎回,收回京汉铁路管理权。然而,铁路工人始终受到帝国主义和封建官僚军阀的双重压迫和双重剥削。军阀连年内战,铁路设备反复遭受破坏,路款一再被挪作他用,铁路营业所遭受的损失,最后全都转嫁到工人身上,工人苦不堪言。同时,京汉铁路资方对工人实行严厉苛暴的管理,豢养大批工头、警探,强迫工人从事繁重的劳动,监视工人活动。

长辛店机厂实行“大星期”工作制,即两星期休息一天。工人按日计酬,每月一结。工人上班每天都要“翻牌”,不管是否迟到,只要过了“翻牌”时间就扣工钱,一天的工就算白做。那时候,工人没有定时设备,遭到变天的时候估摸不准时间,只得后半夜就爬起来往工厂赶,有时候得在门口忍饥受冻几个小时。

工人在工厂地位最低,工头和职员对工人张嘴就骂、举手就打、想罚就罚,说开除就开除。特别是工厂主事的外国人,对工人极其凶暴。在他们的联合压榨下,工人的年平均工作时间多达333天,每天工作时间冬天约10小时,夏天约11小时。然而,工人的劳动所得与其劳动付出形成强烈反差,仅靠工资难以维持生计,不得不在放工后再去卸煤、挑货、卖苦力。

针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残酷压迫与剥削,工人们为了提高工资、缩短劳动时间、改善劳动条件,争取自身的生存和解放,陆续进行了一些自发的、零星的反抗。

1918年,北京华法教育会在长辛店开设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班,学员们在长辛店创办了最早的“民众识字班”,并与当地的技工训练班学员经常往来,在与学生的思想交流中,工人们萌发了初始的阶级觉悟和爱国情怀。

投身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五四运动的直接导火线是中国在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失败,消息传到国内,群情激愤。1919年5月3日晚,北京大学1000多名学生和北京十几所学校的代表集会于北大法科礼堂,当场决议:(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和约上不签字;(三)通电全国各省市,于5月7日举行游行示威;(四)定于5月4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长辛店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班的学员得到消息后,5月4日当天,预备班的学员和艺员养成所(工厂技工训练班)、车务见习所(车务人员训练班)的学员参加了北京的游行。学员回到长辛店后,立即开展宣传讲演,向市民、工人、农民报告北京城集会游行的情况,并转印了数万份传单,在长辛店、丰台地区及京汉铁路旅客中散发,将北京的运动情况迅速传播到京汉铁路沿线。

5月6日,长辛店工人在学生爱国行动的影响下积极参加救国行动。每10个人自由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个的“十人团”,每个10人团选出一名干事,名为“十人干事”,每个部门再选出一名总干事。工界的十人团联合会,就叫做“工界十人团联合会”。其中车务见习所是由盛成、吴宗祥组织;艺员养成所由陶善琮、武明科、张珍组织;机务由郭长泰组织;大厂由史文彬、陈励懋、李茂银组织;学界由孙正芳、王显中组织;商界由欧阳启华、孙正芳组织;女界由许宝英组织。他们到处讲演宣传,串联发动。到5月底,工人团员发展到500余人。

时任长辛店机厂副厂长的刘家骥是亲日官员曹汝霖的女婿,他平日里经常欺压工人。北京学生们火烧交通总长曹汝霖的住宅后,他对此恨之入骨,公开谩骂工人和学生引起公愤。5月7日,长辛店铁路工厂一部分工人罢工。罢工工人和留法预备班、艺员养成所、车务见习所的学员一起包围刘家骥的住宅,去质问他为何要阻拦、破坏长辛店的工人、学员参加运动,并要烧毁他的住宅。刘家骥闻风而逃,游行群众义愤填膺,有人向他院子里扔石头,还有人把洋油倒在他家门上,点火要烧,吓得他老婆苦苦哀求,才得以幸免。这次罢工,尽管规模不大影响有限,但它是五四运动中工人阶级的第一次政治性罢工。

6月3日、4日,北京学生讲演团分赴全市各主要街道演讲,北洋军阀政府再次派出军警、马队进行镇压,逮捕大批爱国学生,激起全国各界义愤,史文彬等工人骨干酝酿罢工游行。上海工人从6月5日起自动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反帝爱国斗争。随后,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如燎原烈火蔓延全国。6月7日,北洋政府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被捕学生。6月9日中午,史文彬、陈励懋、张珍等分别从厂里带出一批工人,盛成、吴宗祥带着车务见习所的学员,陶善琮带着艺员养成所的学员,在艺员养成所门前集合,先由天津学生联合会派来的代表郭维海讲演并报告上海劳动界的罢工消息,接着工人和学生们在长辛店大街开始了第一次游行示威,高呼:“打倒卖国贼!”“释放被捕学生!”“反对承认二十一条!”“收回青岛!”群情激昂、气氛热烈,有的围观群众激动得流下热泪。6月10日,北京政府罢免了亲日派官僚。6月28日,中国代表没有出席巴黎和会的签字仪式,五四爱国运动取得胜利。

风起云涌长辛店。长辛店工人的爱国热情一经点燃,便开启了燎原之势。6月初,工界、商界、学界、女界四个界别的联合会组成一个更大的“长辛店各界联合会”,由留法勤工俭学预备班的盛成、王显中担任会长(盛成出国以后,由孙正芳接任会长),史文彬为委员,下设宣传组和交际组。十人团和各界联合会在娘娘宫办公。联合会成立之后,爱国活动更加热烈,学员们挥舞着“长辛店救国宣传队”的旗帜,三五个人一组,到车间或乡下去做宣传工作,每天带上几个窝窝头,早出晚归,一天跑几十里路,向工人、农民进行爱国宣传,呼吁老百姓抵制日货。上海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成立时,长辛店救国十人团联合会派盛成、高凤藻、郭维海三个代表到上海参加联合会成立大会,学习外地的斗争经验,了解苏联十月革命的情况,对长辛店的工人运动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7月上旬,长辛店各界救国联合会给天津各界联合会、各报馆发出通电,“而救邦国,而保土权,而冀得最后公理之胜利”,倡议成立国民联合会。通电中说:“团结重在精神不在形式,我国团结之病多在形式,故一旦有事意见不能一致,进行多生阻碍矣。使以精神团结则不然,万众一心,亿兆同志可以坚持自始至终,虽横逆之来,无碍也,且足试其坚耳……其势大,其力坚,其气充,其神凝,可以对内监督政府,可以对外抵制强邻。背公理讲强权者,我国民群起而攻之,则最后之胜利非他属,似我国民属也。团结力之法尚矣。”由此可见,工人阶级已经觉醒,并自觉地以救国救民为己任。

10月1日,长辛店救国十人团联合会派遣武明科、张珍到北京参加周恩来、郭隆真、施洋等领导的直、鲁、晋、豫、苏、鄂等省的请愿团,遭北洋政府镇压,武明科、张珍和其他代表同时被捕。后经多方援救,11月7日被释放。11日,救国十人团召开慰劳大会欢迎武明科、张珍回到长辛店,宣传救国主张,揭露北洋军阀反动罪行。

五四运动的高潮过后,工人骨干史文彬、陈励懋、陶善琮等在长辛店大街北墙缝胡同路北第三院办了一所夜班通俗学校,教员由他们自己担任,陈励懋教数学,史文彬和陶善琮教语文,都是义务职,每天晚上有三十多名工人来上学。后因经费困难,借用娘娘宫北殿的“工界国民学校”校舍在夜间上课。1920年春,邓中夏领导的平民教育讲演团由邓中夏、杨钟健等带领来长辛店宣传,借这个地方给工人讲演,内容以反帝反封建为主,包括反日爱国、民主自治、破除迷信、反对陋习、普及知识和提倡学习等。他们不断给工人带来一些进步的报刊和传单,还帮助请来热衷于搞平民教育的李实、张纯作为工人夜校的专职教员,学校的名称也一度改为“平民学校”,学员扩大到八十多名。

1920年10月,李大钊等三人在北大红楼成立了北京共产党小组。11月命名为中国共产党北京支部,李大钊被推选为书记,开展了一系列组织建设和民众发动活动。12月,北京支部派邓中夏、张太雷、杨人杞等人到长辛店开展工人运动,他们同工人骨干商量,决定在原来工人夜校的基础上,筹办一所劳动补习学校。1921年1月1日,劳动补习学校正式成立,11日,在祠堂口胡同路南一号院开学。它“以增进劳动者和劳动者子弟的完全知识,养成劳动者和劳动者子弟高尚人格为宗旨”,邓中夏主持校务,教员大都由北京大学师生担任,李大钊和北京支部其他一些成员也曾去过该校讲课或考察。教员们把提高工人的文化水平同传播革命思想有机结合起来,从工人熟悉的具体事物中来讲清革命道理,用通俗生动的事例来说明当时中国社会存在的工人受压迫、受剥削的现象,以及如何消除这一不合理现象的途径。劳动补习学校逐渐成为工人经常聚会的地方,工人下班后,相约来到学校阅读进步书刊,关注社会时事,工人们的政治觉悟日益提高,团结精神日益加强,涌现出史文彬、康景星、葛树贵、吴祯等一批工人运动骨干。

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的成立,有力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进一步传播及其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此后,初步确立共产主义信念的知识分子在同工人结合的过程中,思想感情逐渐发生深刻的变化;一部分工人则通过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教育,提高了阶级觉悟。

从受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影响,投身五四运动,到创建劳动补习学校,再到开展工会运动,一个又一个怀抱救国救民理想的进步青年走上革命道路,融入革命洪流;一批又一批革命骨干追求真理,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为中国共产党的产生及发展壮大奠定了基础,为中国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的到来进行了思想上的准备,长辛店的革命斗争从此迈进了新的历史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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